“在我们接到的热线电话和线下咨询中,以青少年学业或家庭问题的咨询数量最多,占比约三分之二。”辽宁大连12355青少年服务台(以下简称“大连12355”)专业咨询委员会委员、危机干预专班首席专家、精神心理科主任医师桂冰介绍。桂冰从事相关工作已有20余年,她告诉记者,开学以及考试前后,跨阶段适应期,如小升初、初升高等,是咨询的高峰期。

一天,大连12355接到小李(化名)家长打来的电话。正在上高中的小李拒绝上学,甚至出现反复自伤的行为,家长十分担心。热线专家初步研判,问题无法通过简单的咨询解决,将情况上报服务台,并推荐其预约线下专家义诊。

线下咨询当天,桂冰负责接待一家三口。她发现,孩子的手臂上已经伤痕累累。小李说,爸妈努力工作,为自己创造了良好的学习条件。哥哥考到北京大学,自己也不想让父母失望。虽然小学时成绩一直名列前茅,但上了高中后,无论怎么努力成绩都不理想,还没有朋友。居家上网课期间,由于每天可以上网聊天、玩游戏,他的社交情况得到改善。不过,爸妈认为他的成绩下降是沉迷手机所致,从最初的提醒到指责,最后没收手机。小李觉得很难受,偶尔出现自伤行为,用小刀割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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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不是想自杀”,桂冰分析,小李这么做是想通过自伤找到自我价值感,觉得自己的生命还在。

而小李的反应如此激烈,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。桂冰说:“你喜欢摄影,他喜欢游泳,我喜欢旅游……作为一个生命存在来讲,我们可以有很多的生命支柱。但对于这个孩子而言,他的支柱只有一个,那就是学习。当他没有考好时,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,整个人生的大厦崩塌了。”

与此同时,人际交往的问题困扰着他。人际交往技能是在和朋友之间打闹、玩耍中一点点学会的。而小李平时很少和别人互动,自然难以交到朋友。而网课为学生上网提供了便利,不过,网络在助力社交的同时,呈现休闲状态,与之前的学习生活形成鲜明对比,自律性欠佳的学生容易沉迷其中。除此之外,亲子间经常发生冲突,也使得小李产生了更强烈的逆反。

经过了解与分析,桂冰建议小李接受以个人为主,家庭为辅的心理治疗。同时,适当运动,在生理上获得快乐的感觉,从而改善情绪;看一些纪录片,拓展视野,“内心的世界扩大了,我们的问题可能就会变小了”。此外,心理咨询师还定期开展家庭访谈,让小李和他的家长真正意识到人生是一场马拉松,不要过度纠结成绩。

经过一年多的心理治疗,小李的状况得到了改善。虽然咨询还在继续,但如今的他不仅不再出现自伤行为,还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。

“不论是热线也好,咨询也罢,都是在解决问题,处于堵漏的阶段。”桂冰说,我们应该将心理干预的关口前移,把重点放在预防上来。

家长首先要学会将孩子培养成一个健康的人,而不是一个处于焦虑之下,力求拿到高分的学习机器。孩子是一张白纸,如果他经常接收的信息是:“只有学习好才能被人看得起”,那么在他的世界观中,学习不好,生命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。

其次,家长需要注重培养孩子的自律性,而非一味地控制。正如有些父母鼓励孩子自己去总结错题一样,虽然一开始会很慢,但当孩子慢慢养成习惯,能力便会提高。面对网络娱乐,当学生自制力提升时,就不容易陷入其中无法自拔。

在大连12355,和小李一样,通过咨询逐渐走出心理困境的人还有很多。大连12355多措并举,率先引入大数据分析、AI智能服务等智慧管理模式,搭建枢纽型青少年事务综合服务平台,为广大青少年提供项目化、菜单化服务。这里不仅设有人工与智能机器人24小时无缝衔接的热线服务、小程序解答服务,每周还会请专科医生为孩子做免费义诊、开展亲子沉浸式体验等自护力、抗逆力教育实践活动,例如亲子沙盘、音乐减压等,帮助孩子宣泄压力、充电蓄能。

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,大连12355更是开展了一系列心理支持活动,不仅为疫情防控一线工作人员及子女组建了服务专班,而且整合各方资源坚持每晚8点-9点开设为时一个小时的线上直播,邀请心理、学业、人生规划等各方面专家,与青少年和家长在线互动、答疑解惑。

与此同时,大连12355还会在中高考、开学前后等特殊时间节点走进校园,为学生开展减压赋能、普法自护相关活动,促进青少年健康茁壮成长。